猫女酱是个菜猫

勉强算是狂热的艺术爱好者,人菜瘾大,每天都想变成猫

【ch/英法】疑病

随手摸鱼,爽完就算

因为看完了沉默的玛尼丽所以来浅浅报复一下(不是你)

尝试了一下第一视角,介意勿入

进国拟也有段时间了,想了想还是觉得得产点粮

cp英法,带有一些自己的理解,特别是法兰西

作家英和疑病症患者画家法,俗套设定




“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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昏黄的天像蒙在灯笼上的纸,我就在这纸里包着,嘴里咬着烟,想象着我是即将燃尽的灯芯或者快烧断的灯丝。


他很容易就能冲进来,但我不想回头,不想关门,我知道,我将会听见玻璃渣相互碰撞,接着,他会惊呼,他会大声的责骂,我猜想他会说——


“法兰西,你疯了吗?!”


想象与现实已然重合,我终于决定放过那只细长的烟,它的尾端已经被咬的破破烂烂,可惜,它还未曾被点燃过就已快失去价值。我假装无事发生般将它胡乱扔进口袋,又把自己扔进沙发——该死的,这只是个木制的硬板凳而已,我敢保证,刚刚我的骨头绝对狠狠的响了。


我不看他,尽管我能想象出他现在已经快气成卷毛狒狒的模样,我只是尽量的用轻松的态度去回答他,像我一直做的那样。


“你这是擅闯民宅,英吉利。”


“该死的!”他狠狠的怒骂着:“你甚至都开始好好的叫我的名字了,法兰西,你应该冷静下来!”我听到更强烈的玻璃碎裂声,应该是他一脚踢开了那些碎渣,还未来得及吐槽他不合时宜的跑偏的重点,我的肩被狠狠捏着转向他,我在他的手掐上来时便闭紧了眼,却听到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,一遍又一遍的重复:“你睁开眼,你看看我。”


我睁开眼,但扭过了头。他或许终于受不了了,我听见他的声音带了潮湿的水汽,他问我:“法兰西,你的理智呢,你不是一直都很冷静吗,你的理智呢?!”


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,怎么告诉他我为自己规划的死亡,所以我静静的坐着,但坚持不看他。


我想起他曾问过我,想要什么。






纸页翻转间,是逝去的冬,野蛮的草从雪的残骸中探出头,这就是春,这就是生机。我踩着冷硬的砖石去书架前换书,却没扯动,冰冷顺着封皮刺进手里,松开的时候,又在面前骤然缩小,留下了一对碧绿的眼。


我活络着僵硬的思维,从隔壁挑了本同样的书,回到了阅读区的沙发前,诡谲的情感在心底作祟,我知道这只是无聊的多巴胺分泌的结果,但我忍不住抬头,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,捧着书看我,当视线对上的时候,他惊醒一样的逃离了,消失在了层层的书架里。


说到底人毕竟总是有七情六欲的,我也不乐意当那个东方朋友说的什么出家人,到底还算是个俗人,俗人总不免的落入俗套。


在那种通俗小说的套路中,我离奇的心动了,我的理智告诉我这只是一场寻常不过的艳遇,但我当时想,去tm的理智。


我克制着不发出过大的声音,装作无事发生的轻快样子,也没忘记拿上那本书。我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年轻人,一眼就能看出,他的心也在躁动呢,他不会想离太远的。


好极了,我想,他会是一只冷静的飞蛾,当然,他比飞蛾好看。


接下来是略有些生硬的搭话,我拍拍他,说嘿,你喜欢这个?于是他脸色通红又非要摆出一副皱巴巴的扑克脸说是,看上去很窘迫,我几乎要憋不住笑,但还是礼貌的通了联系方式。等出了图书馆我就笑得不停,来找我的东方朋友看着我这副傻样,问我怎么了,我就告诉他,你不会想到我遇到了什么。


我说,我遇到了一只飞蛾,他叫英吉利。


我的朋友显然不理解,当然,我也不会告诉他,我冒昧的将自己比做火焰。


一只冷静的飞蛾,当然会为火所吸引,但又知道应该远离火。






成为朋友是顺理成章的事,但也还没来得及思考更进一步的事,压力先蜂拥而来。在我第五次的确认后,我不得不承认我的画被画展主办方拒绝展出的现实。


“您的画很好,但不是我们要的。”对方慢条斯理的回答清清楚楚的砸进我的耳中,我当然知道该怎么做,我应该尽可能的不屑说我不在意,或者让他知道我的实力到底有多么优秀——好吧,这只是我的想象,事实上,我很礼貌的赞同了他,祝愿了画展顺利举行后挂断了电话。


为什么?因为这该死的理智。


天还亮的显眼,但是胃里的饥饿提醒了时间,我盘算着空瘪的钱包还能撑几顿,走进了一家便利店,试图寻点便宜的作晚饭。当我一边挑拣着面包一边盘算着下个月房租的时候,眼前一黑,显然是被某个不大要脸的家伙蒙住了。


欠揍的熟悉嗓音在我耳边响起:“猜猜我是谁?”


我并不想配合这种无聊的把戏,很不识趣的抬手往后就是一肘:“幼稚的英国佬,有病得治。”


没打到什么,大概是他躲开了,现在英吉利笑着站在我面前,我想揍他,他用一句话让我暂且收回了手:“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?我请客。”


可惜,我穷,已经没有什么气节了,所以很屈辱的答应了他“陪他喝酒”的条件,来换一顿还算丰盛的晚餐。


这家伙明明也不大能喝,当我发现他不对劲的时候,已经晚了,英吉利猛的把那张脸凑过来,我受不了那双眼睛,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就受不了,它总让我想到春天。


春天,万物复苏,生机勃勃。


所以我讨厌春天。


那天晚上,春天看了我很久,直到在潮湿的水汽中我逐渐喘不过气,我恍然惊觉的一把推开他,尽力的忽略掉唇的肿胀,我说:“你疯了,英吉利,你疯了。”


我知道我逃不掉的,春天是个狡猾的狐狸,展现出新生的美好,引的人入了陷阱,就只得甘愿的拜服于它,难以离开那一瞬的幻想。


或许,我也是飞蛾,掉入了名为英吉利的陷阱之中。


那天晚上我留在了他家中,第二天他又慌忙的向我解释,我只是笑,我告诉他,我心甘情愿。


后来?后来,就像每一对正常的情侣一样,除了我们常常的斗嘴。他总爱吐槽我所谓的理智,认为我应该更活跃一点,我便吐槽他那些所谓的绅士风度。






英吉利很喜欢问我想要什么,我偶尔会开个玩笑说什么星星月亮,他就会接话说去帮我摘,再乱笑一通便过去了,更多的时候,我会分析一会现状,再告诉他没有需要的,于是他会摇着头叹气:“我是问你想要什么,不是需要什么。”


对我来说,这些话太遥远。


我不觉得我会有想要的,毕竟我暂且还不明白,什么是想,或许偶尔也会想,想被火焰吞噬,想彻底的燃烧殆尽,想烟灰都落满画纸。


闹人的春过去了就是闷热的夏,我看不到希望的茁壮,只是年复一年闹剧的重新上演,要说有什么不同的,就是身边多了个更烦人的家伙。


或许人生在世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意外,命运善妒,总吝啬一个人所能得到的美好事物,它将我推下悬崖,摔得粉碎,我还得去自己再去拼接完整呢。当我捏着报告单离开医院的时候,我只想放声大骂命运这个婊子,但我没有,我只是声音很低的叹气:“C'est la vie.”*


因为这tm的理智。


当我回到家,胡乱将报告单塞进我的包里,英吉利那个蠢货放下了他的红茶,他扭过头对我说:“你回来了?今天想要什么?”


我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,我想说很多,我想要一滴水的记忆,我想要一朵玫瑰的盛放,我想要萧索街道上的放纵,但我什么都没说。


我恐惧着他感到异常,于是我说:“我想要看一次海。”


他似乎没想到过这种回答一般,瞪着眼扭头看我,忽的又笑了,碧绿的眼左右摇晃着,他说:“好。”


他倒是行动力强的很,当即拉着我就上车往海边赶,路上他问我怎么突然想看海?我憋不出话,半天了才说出一句今天风挺大。


到海边的时候天已经黑的透顶,我踩着细软的沙子往海边走,感受着它在脚底缓缓流逝,我好像也将要陷进去,再成为谁脚下把人拽入深渊的恶魔。


那天的月也不大好看,像被咬的破破烂烂的布,可怜的剩了点。我突然喊他,他就看着我,我说:“我要给你一个东西。”


然后我抱住他,猛的撞过去,带着那些易碎的魂,溶于英吉利这片海。


我要给他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。


我要让他和我一起沉沦,再推开他独自下坠。


我要他永远的记住我,因为我是自私的法兰西。






距离我从我们的家搬出去,已经三个月了,我知道,他还没有找到我在哪,可能永远也不会找到。


我的眼前已经模糊了,我砸碎了不少玻璃杯,又把自己囚禁在那木板凳上,直直的看着窗外,直到英吉利终于冲了进来,毕竟我一直没有锁过门。


现在,我不看他,他执着的抓着我的肩,试图劝我回去,劝我像以往那样臣服于我所谓的理智,然后他说:“法兰西,我去过医院了,医生说了你没病,那只是误诊,我们回去吧。”


我终于看他了,他显得很狼狈,就像我第一次见他那样的窘迫,我忍不住笑出来,我说,我知道。


“英吉利,我知道,我知道我一点事没有,那张所谓的报告单,是我自己写的。”


我把一切我所知的重病轻病存在那一张纸上,来审判自己,我当然知道我没病,我只是快燃尽了。


但他却像疯了一样,他一把抱起我就往外冲,我忘了挣扎,也忘了去控制住脆弱的泪腺,于是眼前更加的模糊。


他将我塞进车里扣上安全带,一踩油门就往熟悉的地方开去。我知道他想干什么,他想带我回家。


我不想动了,只是缩在副驾上对他说:“你看,是你疯了。”


或许这话的某个字触及了他,他猛地坐直,那双眼睛死死盯着面前堵塞的道路,我注意到那层碧绿上好像落了雾,像被寒冬夺去了生命,只是倔强的绿着,不再像当初的春天,反而像冬,但又像夏,下一秒就会开始燃烧,也会是秋,惨淡着默然。


这双眼睛,就是我的四季了。






我被迫的回了家,英吉利近乎把我囚禁在了家里,除了他惯例会干的那些事外,他从写作的闲暇里坚持每天带我看心理医生。


无论我说了多少次,他都固执的告诉我,我没病。


我当然没病,身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,但为什么我好像就要消散了?


我不清楚,我只知道我不能再画画了,我逐渐看不清那些颜色,每当我试图勾勒那些曾经的画面,结局总会在英吉利急匆匆冲进来收拾残局的声音中结束。我会打翻颜料,失去意识般的寻找还有什么色泽已经鲜明,然后回过神时,总以手腕流淌而出的鲜血告终。


他逐渐的疲惫了,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,我开始预谋下一次的离开,在我彻底燃尽之前。


我讨厌明亮的天,它提醒着我的昏暗。


我讨厌昏黄的天,它提醒着我的终末。


我讨厌漆黑的天,它提醒着我的归属。


我喜欢什么?我喜欢……英吉利。


我像囚笼里的困兽般打转,又折服于城堡主人的悲哀。我拒绝不了英吉利,过去现在,或者未来。就像他说的,我坚持着我的理智,逻辑和信仰,但是我在他的面前却依旧被迫丢盔弃甲,我无法拒绝他的一切,也无法看到他现在的这般模样。


我想起当时那天书架后漏出的的眼,突然的我想探索,探索我的记忆,找到那天连接着这一切的那本书。


于是我拉住了英吉利,我对他说:“你还记得吗,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?”


那天之后,他习惯的保持着一个沉寂的沉思者形象,但此刻,我向我的信仰担保,他那无坚可摧的思考终于破了洞,我很容易看到了他动摇的眼神,然后他对我说:“Les Misérables。”*


我张张嘴想向以往那样嘲笑他的法语发音,但遗憾的发现这次他似乎说的很好。






我还是逃出来了,我不想再勉强他去找我,所以我写了一张便条,告诉他,我将要燃尽了,所以不要找我,记得我燃烧的样子就好。


然后,我轻快的走向海的方向。


将死的猫会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孤独的死去,英吉利,他或许才是那团火焰,他尝试过留下我,他给了我一朵玫瑰盛放的记忆,一片海翻滚波涛下的孤独,和他还曾未被污染过的核心,可我还是要走。


因为我病人膏肓,即使无人知道,但我清楚我随时会走向终结,我病为疑病。


我慢慢的走进海里,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我,但我不敢回头,我怕,这一回头,我就再也没有孤独离去的勇气了。


水灌入了我的身体,我失去了呼吸,我知道我就要死了。


燃烬的火柴终于被自己抛入了大海,生命的消逝很容易,不过是一滴水融入另一滴水,再也不见。


只是可惜了英吉利那个蠢货,摊上我这么个自私的家伙。当我闭上眼,我可以看见他朝我伸出手,抱着一张纸笑着问我:“你允许吗?”*


我也笑,我想说你发什么疯,我不是安灼拉*,你也不是格朗泰尔*,但是我没能说出话,我已经要死了,耳边只剩下那个蠢货一声声哭丧似的声音:“法兰西!”


我不知道这是我的想象还是他真的找来了,我现在只想告诉他,希望我们来生别见,还有,我不允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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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续:英吉利从海滩回来的时候浑身湿漉漉的,把出来倒垃圾的邻居都吓了一跳,他行尸走肉一般回到家中,疯了一样找到那张报告单,那只是一张白纸,龙飞凤舞的写着一个单词:“Hypocondrie”*


英吉利盯了一会,紧紧抱着这张纸,笑得厉害,向前伸出手喃喃的问:“你允许吗?”


他好像又看见了法兰西,那个矜贵的小画家,一把拍开他的手笑着让他别犯傻,但英吉利分明就读懂了,法兰西那双温柔的眼睛明明白白的告诉他,他不允许。


没关系,英吉利疲惫的想,下辈子不管你乐不乐意,我也得抓住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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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C'est la vie:这就是生活,用于抱怨生活不顺


*Les Misérables:悲惨世界


*你允许吗:原著中格朗泰尔对安灼拉说的话,原话是:“你们一枪打死两个吧,你允许吗?”用于表示殉情(不是你)


*安灼拉:悲惨世界中的ABC朋友社的领袖,男人中的阿波罗(不是你)


*格朗泰尔:ABC朋友社的一员,彻彻底底的怀疑主义者,信仰是安灼拉


*Hypocondrie:法语中的疑病症的意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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